无人知晓（2）
前文传送门：第一章
自从上次王霏霏分手来过一次上海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了。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经常电话，偶尔视频。
王霏霏最近在准备自己的个人专辑，有时会打给孟佳问问她的意见，但次数不多。她怕会影响孟佳的心情，但孟佳总是笑着在那边说，
“不会的王霏霏，我的梦想你来实现也是一样的”
孟佳已经过了像个孩子一样缠着王霏霏让她陪自己的年纪了，她也没到没有王霏霏生活就不能自理的地步，她和金晨张含韵经常会在她的店里碰头，有的时候李斯也会来，不大的店面也被她们几个自己玩得热热闹闹。
孟佳有的时候会被她们把情绪带起来，有的时候坐在那边看她们几个闹。别问，问就是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总能掩饰的很好，因为王霏霏从没戳穿她其实并不坚强的伪装，直到那天她听到坐在她边上的金晨开口问她。
“小石斑，你能不喜欢她了吗？”
她转头看向金晨，金晨的眼神干净而明亮，但看不出情绪在里面。
孟佳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但好像金晨也没有在等她的回答，她从孟佳的手里拿过抽到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正好听到张含韵在喊她去表演一个猩猩捶胸，就兴致勃勃地起身去跟她们玩在一起。
就是那个时候，孟佳知道金晨喜欢自己。
“你说你是坏人”
“想安定也没缺过消遣”
其实金晨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如果看互动的话可能她和小花的互动更为亲密一些，孟佳就像老父亲一样看着她们折腾。金晨经常玩着玩着会回头看孟佳一眼，如果眼神能对视上，就会对孟佳露出特别灿烂的笑，要么就用手给她比划一个爱心。孟佳也不躲，给金晨回一个笑她就又开开心心去玩儿了。
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对待王霏霏的孟佳一样。
可能因为在金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可能金晨把喜欢的度控制得太好，孟佳没有抗拒和金晨往来。她突然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王霏霏，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那自己最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霏霏，王霏霏，王霏霏……
原来在另外一个故事里面，这样的身份是可以转换的。而孟佳不得不承认，她又开始想王霏霏了。
“兄弟姐妹 你就赐个称谓”
“反正我没 负累”
王霏霏给孟佳打电话的时候孟佳在和金晨吃火锅，晚点还会有张含韵。难得的假期里王霏霏选择直接从活动现场往上海跑，她拒绝了孟佳想丢下另外两个直接回来的提议，说自己先把东西放回家就过来，还问孟佳要了火锅店的地址。
回家，真是个让人充满期待的词。挂了电话的孟佳这么琢磨着。
金晨看着孟佳这个样子给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吃点东西把你的口水咽下去，免得等会儿霏霏你来你直接把她生吞活剥”
孟佳冲金晨笑，没有接她的话。
王霏霏来得很快，见面的时候孟佳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感受到王霏霏的回抱，她的心跳小小加快了一下。
真没出息。分开的时候孟佳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王霏霏给金晨和张含韵都带了礼物，是她最近在自己的vlog里面推荐过的护肤品，孟佳记得自己搜过这款，价格不算便宜。
持家金牛大出血啊，孟佳笑着摸了摸鼻头，被王霏霏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
糟糕，她的王bb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火锅吃了没多久张含韵就来了，原本稍微显得有点冷清的场面立马热闹了起来，孟佳招呼着加菜，张含韵捧着王霏霏送的礼物笑得那叫一个甜，后来四个人还在最近已经不怎么热闹的七人群里面开起了视频，除了当时正在录节目的沈梦辰，大家都冒了头。
好像这样说说笑笑时间就可以退回到当时的夏天，当时七个人聚在一起笑笑闹闹，有眼泪更多的是笑声的那个夏天。
“点份火锅面吧”
不知道谁开的口，几个视频那头的人都纷纷开始找自己身边的面食。等煮面的煮好，外卖的送到，几个人从碗里夹起各自的面条，象征性碰杯。
“大碗宽面，永不分家”
因为王霏霏来了上海，四个人吃完火锅之后就准备各自回家。金晨和张含韵的方向相同，便叫了同一辆车回去。
“你们回去路上当心点，到家给我发消息。”孟佳像以往一样反复提醒。
“知道啦，你们这样真的很像爸爸妈妈”，小花撇撇嘴，然后撒娇一样抱了抱孟佳和王霏霏。
然后是金晨，她先礼节性抱了抱王霏霏，然后抱住孟佳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
“晚安，我的小石斑”
孟佳拍了拍金晨的背，松开了这个怀抱。
“晚安”
这句话是她对着金晨和张含韵两个人说的。
火锅店离孟佳家不太远，王霏霏提议两个人走回去，孟佳没拒绝。天稍微有点凉了，她把王霏霏的手握在手心里，指尖有点凉。
“应该多穿点过来的”，孟佳用拇指搓了搓王霏霏的手背。
王霏霏看着她笑，“不是有你吗？”
“我也不能把我的衣服脱给你啊，早说我今天就穿件外套了，还是你想我把卫衣脱给你光着回去？”
王霏霏没有接话，把牵着的手握紧了一点。其实也没有那么冷，她贴着孟佳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点点温度。听上去很不科学，但她就是感觉到了。
“发生一切 或不发生一切”
“又有什么 差别”
到家后孟佳让王霏霏先去洗澡，自己给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客房。
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起睡的，孟佳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偶尔会想起以前无数个抱着王霏霏睡的夜晚，卸了妆的人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两人的长发会在枕头上交叠，共用着同一个被窝，睡裙遮盖不到的肌肤会贴在一起……
孟佳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骂自己又在想一些不正经的东西了。
其实客房并不需要怎么收拾，孟佳的屋子一般只有王霏霏会过来留宿，比起客房，孟佳更喜欢称它为“王霏霏的房间”。
她温了一杯牛奶放在王霏霏的床头，在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拉过她给她吹头发。这些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以至于从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们佳也是个会照顾人的大孩子了”
王霏霏开口的时候，通过镜子看到孟佳翻了个白眼。
“拜托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做这些”
“不是，我只是想到今天金晨和小花说我们像他们的爸妈”
孟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指尖散开王霏霏潮湿的头发。
“她们俩在一起皮惯了，之前在我店里的时候也是那样，要是碰上李斯那估计能把天花板都给我掀了”
王霏霏笑了笑，没继续接孟佳的话。空气中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和王霏霏刷手机的背景音乐，让孟佳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直到王霏霏再次开口，孟佳才发现了那股不对劲是从哪里出来的。
“金晨现在有对象了吗？”
孟佳敏感地抓到了王霏霏这句问题下的情绪，虽然问话的人没有抬头，但这条快循环了一分钟的无聊抖音显然不是王霏霏会喜欢的料。
在明白这种情绪之后孟佳突然有点释然，然后觉得有点好笑。
王霏霏，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拐着弯儿来问话了？
“没有，你也知道她的，金晨和金大喜是两个人，金晨看不上别人，金大喜别人看不上”
“也不一定吧，她有说过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吗？”
孟佳抬头，和镜子里王霏霏的视线对上，对上的瞬间她感觉对方的视线有那么些躲闪，但很快装作没事一样和孟佳对视。
不错，王霏霏你已经是个合格的演员了。
“她没说过，我也没问过。我猜小花可能知道吧，她们俩走得比较近一点”
没等王霏霏继续开口，孟佳先出声打断了她。
“头发吹好了，去床上窝着吧，牛奶趁热喝”
“她们没说错你真的很唠叨”王霏霏笑着看孟佳收起了吹风机，往门外走去。
孟佳又翻了个白眼，“拜托王fifi，我比你还小上那么一点儿”
看着孟佳就要带上门出去，王霏霏急忙开口，“晚安佳”
孟佳撤住要迈出门的步伐，回头侧了半个身子，
“晚安王bb，gorrrrrr”
“像烂戏 碰上了 好演员”
“你想矫情一点 我就加倍收敛”
原本在外面忙了一天还赶行程一样坐飞机到上海的王霏霏，躺在自己熟悉的那张床上的时候，却意外地睡不着。
她听见孟佳去洗澡，孟佳洗好躲在卫生间里小声地吹头发，孟佳关上浴室的灯和门，孟佳关掉了客厅的落地灯，孟佳回了房间，她还是睡不着。
她以为自己会在想孟佳，但她不是，她脑子里明晃晃全是今晚金晨看孟佳的眼神。
先是从孟佳去买单开始就跟着人一直走的视线，以及最后分别时候张含韵去拥抱孟佳时金晨眼里的笑，还有那句她听的清清楚楚的，“晚安，我的小石斑”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和孟佳靠的太近，还是金晨压根就没想把它说成悄悄话，这些东西都压在王霏霏的心上。
她知道金晨和孟佳一贯要好，从综艺节目她们三个人成团之后，孟佳的身边就开始没有了自己，但却有金晨。她们好像总是拥有同样的笑点，在一些大家没法理解的幼稚游戏里面玩得不亦乐乎。
当时的王霏霏没有当回事，也有些自顾不暇，她的身边有郁可唯和宁静她们，她需要一边完成自己的学习再盯着其他姐姐们的动作，她从来没觉得金晨和孟佳会有什么和其他朋友不同的相处模式，她甚至还会在金晨要拍和孟佳丸子头的搞怪合照的时候出手帮忙扶正。
她从不怀疑自己在孟佳心里的地位，包括现在，她感到莫名地烦躁只是因为金晨的那个眼神她太熟悉了。
是孟佳会看她的眼神，或者说，是曾经孟佳会看她的眼神。
王霏霏在床上翻了个身，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也算 够谨慎 的同类”
“踏着却 不逾越 那条线”
孟佳说的没错，她不是不知道孟佳对自己是什么心意，同样的，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孟佳是什么心意。但王霏霏和孟佳不一样的是，她太胆小了。
当孟佳因为受伤要离开舞台的时候，她明着暗着哭得比孟佳本人都要凶，她替她不甘，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被这样对待，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甚至也天真地希望过，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但孟佳只是抱着她，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安慰她，
“没事的王霏霏，我只是不做唱跳歌手了，我又不会完全放弃跳舞，我也不会离开你”
王霏霏担心的东西太多了，她一直在等所有的困难都被解决的那天，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到来，等一个她觉得她可以去和孟佳说爱这个词的时候。她等的太久了，以至于她忘记孟佳可能不会陪着她一起等。
金晨今晚的眼神就像是给王霏霏敲的警钟。你看，孟佳并不是只在你眼里才耀眼的，人家同样能发现她的好，可人家比你更直接、更主动，甚至可以比你做更多，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或者说，你有多少信心孟佳会一直爱你。
王霏霏没有。
她的保护机制告诉她，她此时应该像往常一样退回到一个让自己感觉安全的距离，减少和孟佳见面的次数，这样等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绪了。
但她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大声喊着，你再退孟佳就被别人追走了，她不会永远等你，她已经等了你太久，被你伤了太久了。
王霏霏什么都知道，但此时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们都 是坏人”
“没筹码 却想赌赢一切”
【tbc】
*这次更新量是上一次的两倍 我好强
*估计下一章完结了 然后会写《连名带姓》
*不虐吧不虐吧不虐吧
*今日份的给嘎飞盖房子任务完成
*祝食用愉快 顺便求个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