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4）
“今晚我想和欧尼一起睡”孟佳在王霏霏要去洗澡前这么说。
王霏霏愣了一下，孟佳已经很久没有喊她欧尼，也很久没有提议过要一起睡了，她转头去看孟佳，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看着她，真的很像在撒娇的大型犬。
王霏霏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个人，这句话，哪一个都不是她能说不的。
“好”
两个人一起睡一般都是睡在孟佳的房间，等孟佳洗完澡扑上床的时候被窝都快被王霏霏捂暖了。孟佳掀开被子从外面钻进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凉意进来。
“唔王bb你好暖”，孟佳毫不避讳地用长手长脚把王霏霏搂进怀里。
今天的孟佳有点主动，王霏霏没来由地这么想，她有点心慌，这种感觉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今晚格外明显。
她和孟佳十三年的感情不会就要在今晚埋葬了吧。王霏霏有些悲哀地想着。
孟佳没察觉到王霏霏情绪的异样纯粹是因为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久违可以抱着王霏霏在同一个被窝的感觉来得陌生又不真实，怀里的人和她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相似的味道里面她又能闻出王霏霏身上独有的香气。
孟佳的心被扰得一塌糊涂。
还有王霏霏自从那天问起金晨之后就开始变味的表现，孟佳不是不想去想王霏霏是不是会有所触动，她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王霏霏心里的墙筑得太高太牢，孟佳撞破了头也看不太到裂缝，当她捂着脑袋在墙外休息的时候王霏霏又总是冒头给她扔出一个冰袋，也不说话。
孟佳就着这个冰袋，喘口气之后又能继续撞上几年。
累吗？孟佳其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唯独担心的是这围墙明明有门，她怕她哪一天亲眼看着王霏霏开门将别人迎了进去。
这个场景在孟佳心里上演过无数遍，以至于她都快以为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情节发生，以至于她忘了她因为一直在想这件事也已经好久没有去撞过那扇墙了。
孟佳把这套理论说给过金晨听，金晨摇着脑袋听了一会儿，然后偏过头问她。
“那你为什么不去敲门呢？”
孟佳几乎下意识就要反驳，“怎么可能，王霏霏怎么可能会是……”
孟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金晨甚至都没有听清。
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小石斑的脑袋，
“你是不是没想过跟王霏霏表白”
孟佳不是没想过的，但王霏霏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对孟佳避而远之。孟佳不想逼她，也害怕因为自己逼的太紧会失去她。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有喜欢王霏霏这一个选项，在喜欢王霏霏这条没有回头路的小道上越走越黑。
但金晨打乱了她的节奏。
金晨的告白是在前几天的早上来的，她们当时在讨论几个人下次见面的行程安排，孟佳推荐了几家之前收藏的想和王霏霏一起去的餐厅，说附近也有几个不错的pub，可以一起去坐坐。
“小石斑你怎么这么贴心，不如和我在一起吧”
孟佳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王霏霏正在厨房做两人的早餐，她套着孟佳宽大的t恤，显得整个人格外娇小。
孟佳随便回了个自己问号脸的表情包，打算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金晨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我是认真的”
孟佳几乎是下意识就皱了眉头。
当然不可能答应她，先不说王霏霏这边自己没法交代，对大喜本身也不公平。
“怎么了？”，王霏霏端着两份早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佳对着手机一脸纠结的样子。
“没什么”孟佳飞快锁上了手机，动作之快让孟佳自己都觉得刻意得心虚。王霏霏抱着怀疑的眼神在她和手机之间看了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孟佳去洗手吃早餐。
走的时候孟佳也没忘记把手机揣走。
这显得更可疑了。
最后孟佳还是没有回复金晨那个问题，她有空再点开手机的时候金晨已经又给她发了自己新拍的奇怪视频，孟佳上划了一点屏幕把金晨的那两句话删除，然后把手机凑到王霏霏面前给她分享那几个视频。
“你看金大喜又在发疯了”
然后当着王霏霏的面给她回了一排“哈哈哈哈”之后就把手机锁上扔在一边，缠着王霏霏问中午会给她做点什么吃。
孟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点和王霏霏挺像的，在扯开话题这个方面。
孟佳从来没把金晨当作是自己的退路，反而因为金晨的主动让她对王霏霏显得更加着急。
王霏霏怎么办，大喜她喜欢我。
王霏霏怎么办，我不会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吧。
王霏霏怎么办，你会不会难过啊。
……
王霏霏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能来喜欢我。
真是奇怪，明明被表白的人是自己，却像是王霏霏要和别人在一起的感觉，那不合理冒出头的占有欲瞬间扩散到了全身，孟佳在被子里把王霏霏圈的更紧了一点，像是快被抢走玩具的大型犬。
王霏霏没躲闪这个怀抱，她抬手顺着孟佳的头发一下下拍着，她在等，等孟佳开口，等今晚这个没人想过会是安稳夜晚的第一个爆破点。
“进不进 退不退 又怎样”
“爱不爱 等不等 都不说”
王霏霏今晚穿的是吊带的睡裙，孟佳就反手在她的蝴蝶骨上写字。
王霏霏的后背特别敏感，这点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孟佳的指尖划过自己皮肤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冲向自己的脑袋。
上头，王霏霏除了这两个字找不到别的语言来形容。
“别……别在这儿”
王霏霏开口的声音是自己也没想到的抖，太娇媚了，简直像是在勾引对方一样。王霏霏心里第一次对自己这样的声线抱有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孟佳也是被王霏霏的反应弄得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是干了什么样的事，她稍微松开一点两人的怀抱，拉过王霏霏的手，在手心里划拉了两下。
“这样可以么？”
……
糟糕，更怪了。
最后孟佳放弃了要在王霏霏手心写字的想法，王霏霏问她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孟佳却突然倔了起来就是不开口。后来两个加起来都要六十多岁的小朋友竟然在床上玩起了互相挠痒的游戏。
两人最后结束的姿势是孟佳抓着王霏霏的手腕把她摁在床上，而王霏霏的腿也不甘示弱钳着孟佳的腰。
怎么说呢，就很颜色。
孟佳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口，她的头发被她撩在一边，王霏霏被她压制着只能抬头看她，夜灯从侧面给孟佳打上了柔和的暖光，好看的鼻尖痣倒是还能看得清楚。
太美了，要是孟佳这个时候开口跟她告白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王霏霏非常没出息地承认了。
但孟佳没有。
“大喜跟我表白了”
王霏霏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她将视线从孟佳的鼻尖向上抬，撞进了孟佳的眼神里。她说过很多次，孟佳的眼睛会说话，但今天王霏霏好像有点听不太懂孟佳的眼神在说什么。
是深情的，像是曾经无数次被自己抓到过偷看过来的眼神，是温暖的，眼角微微上扬，瞳孔里面甚至还能看见出自己的模样。
但孟佳的眼神里有王霏霏没见过的，一点点绝望和一点点孤注一掷，还有一点她没有看明白的情绪。
王霏霏还没能琢磨明白，她心里的声音就对她开了口。
“你已经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
【tbc】
完结传送门：第五章
*你们想看的虐王姐我就单独又分了一章出来
*下一章真的完结了 这次真的是真的
*你们要的给大喜加戏我加完了 多的没有了 王姐要暗鲨我了
*祝食用愉快以及求个评论爱你们
